基本结构

集合

这里涉及的是康托尔的朴素集合论而非公理集合论。后者是为解决悖论(著名的罗素悖论)而出现的,更为抽象。

集合有两种表示方法:穷举抑或描述。

Venn图在证明关于集合的命题中比较直观,关于证明,还可以采取列真值表,等价推导的方法。

集合是无序的,而有序的概念是“元组”,有了顺序,乘法就有了规范。集合的乘法称笛卡尔积(Cartesian product),它不满足交换律,除非两边相等或有空集。

谈到笛卡尔,你的第一印象是否会是平面直角坐标系?(抑或是“Cogito ergo sum.”?)事实上,笛卡尔积正是坐标系的基础:$R \times R$的结果便是所有二元组$(x, y)$的集合。推广到更高维也同理。

正如前面我们提到的模糊逻辑,模糊集合在AI中有广泛的应用。另外,多重集合也用于表示复杂图。

幂集

以下是一些关于幂集的结论。

$x \in P(S) \Rightarrow x \subseteq S$

$x \in S \Rightarrow \{ x \} \in P(S)$

$S \in P(S)$

$P(A) \in P(B) \Rightarrow A \in B, A \in B \not \Rightarrow P(A) \in P(B)$

$A \subseteq B \Leftrightarrow P(A) \subseteq P(B)$

集合运算

总计五种:交(intersection)、并(union)、补(complement)差(difference)、对称差(symmetric difference)。顺带一提,compliment和complement是易混淆的单词,它们的意思是什么呢?

集合恒等式:类似逻辑中的等价,证明也类似。

交集的元素个数,用交与并表示对称差,集合的计算机表示。

函数

映射

提到函数,我们先要提映射。如同其他的很多概念一样,和图一样,映射也是架构在集合之上的。集合论,是现代数学大厦的基石之一。

映射相关术语:domain&codomain,image&pre-image(像与原像),range(domain的子集),map。

映射的类别:one-to-one(单射,亦称injection),onto(满射,亦称surjection),bijection(双射,亦称one-to-one correspondence)。

映射的逻辑表示如下

  • one-to-one:$\forall x \forall y (x \not = y) f(x) \not = f(y)$
  • onto:$\forall (y \in B) \exist (x \in A) f(x) = y$

习题:存在$f : A \rightarrow B$,$|A| = m, |B| = n$。求$f$分别为一般映射、单射(如果是满射,考虑逆映射就好了)以及$f$为partial时满足以上条件可能的f数目。($key: n^m, A_n^m, (n+1)^m, \sum\limits_{k = 0}^m C_m^k A_n^{m-k}$)

//最后一项未经验证?

其他

书中记了一些不是很常用的记号:$(f_1 + f_2)(x) = f_1(x) + f_2(x), (f_1 f_2)(x) = f_1(x)f_2(x)$。

$f(S) = \{ t | \exist s \in S (f(s) = t) \}$,以此可以较严谨地证明$f(S \bigcap U) \subseteq f(S) \bigcap f(T)$。

关于函数复合和反函数,有$(f^{-1} o f)(x) = x$。

特殊函数

floor、ceil、fractional……

这里我们就主要讨论“底与顶”吧,恰好《具体数学》也就其写了一整个章节。

为什么引入底之后还要引入可以之表示的顶?为了形式上推理的方便,正如我们既有sin也有cos一样。

$-\lfloor x \rfloor = \lfloor -x \rfloor$不总是成立,但是$- \lfloor x \rfloor = \lceil -x \rceil$。

如要将$\lfloor x \rfloor$的括号除去,我们可以用不等式(根据n的位置,也有两种形式),或者将它表示出来:$\lfloor x \rfloor = x - \{ x \}$。

一个真命题:$\lfloor \sqrt x \rfloor = \lfloor \sqrt {\lfloor x \rfloor} \rfloor$

由其联想到的真命题:$( f(x)为整 \rightarrow x为整) \rightarrow \lfloor f(x) \rfloor = \lfloor f({\lfloor x \rfloor} ) \rfloor$

//证明待补充

由上述命题引出的有用结论:$\lfloor \frac{x + m}{n} \rfloor = \lfloor \frac{\lfloor x \rfloor + m}{n} \rfloor$

一个假命题:$\lceil \sqrt x \rceil = \lceil \sqrt{\lfloor x \rfloor} \rceil$(思考:它何时为真?)

实用的问题:$[\alpha, \beta]$中的整数个数?左闭右开如何,左开右闭又如何,左开右开呢?

有趣的问题:具体数学赌场中的转轮赌轮有1000个(或n个)投币口,标号从1到n,若$\lfloor \sqrt[3]n \rfloor | n$则庄家赔我们五百块,否则我们给庄家一百块。问玩100局是否会被警察抓起来。

有趣的问题:没有两个谱是相等的;Spec($2$)和Spec($2 + \sqrt 2$)构成正整数的一个划分。

有趣的问题:隔两人处决一人的约瑟夫问题。

//细节待补充

基数

无限的概念

无限实际上有两种:潜无限与实无限。前者表明一种趋势,比如微积分中的极限就是一种潜无限:比任意接近都更接近。而后者则是将无限作为一种实体考察,它是一个怪兽一般不符合常识的存在。古希腊人就不承认实无限的存在,他们的证明总是“素数的数量比任意给定的数都大”而非“素数有无穷多个”。另外,芝诺的悖论也令人们对后者感到恐惧。真正以科学而非思辨考察实无限的开拓者,大概就是康托吧。

无限的大小

判断无限集合,我们唯一可以信赖的方法便是一一对应,而非“整体大于部分”的原则。这一规则是康托所提出的,它并非先验的,受到了当时(也包括现在)不少人的质疑与排挤,被认为是异端邪说。康托晚年深受精神疾病的折磨,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以一己之力将集合论发展到了一定的高度,为现代数学大厦搭好了基石。康托实在是个伟大的人,虽说我对他还并不了解。

所谓可数,指的是一个集合与有限集或是自然数集具有相同的基数,即可建立二者间的一一映射。

基数、势,讲的是一个东西,无限集基数相等称为等势。

先从简单的结论开始吧:证明正整数和整数一样多。(不妨从希尔伯特旅馆的角度再看看这个例子:我们所关注的是每个个体,而非不可描述的整体)

再来是集合论中经典而又令人惊诧的结论:正整数和正有理数等势;无理数较有理数势更高。

以上分别用了两种对角线,后者即著名的康托对角线法。

通过一系列的推导,我们知道整系数多项式是可数的,故代数数——整系数多项式的根是可数的,而超越数是不可数的,即它要比代数数多得多。有趣的是,我们能数的过来的超越数少之又少。//代数数的相关资料?

Schröder–Bernstein定理

给定两集合A、B。若存在$A \rightarrow B$与$B \rightarrow A$的单射(即$|A| \leq |B|$且$|B| \leq |A|$),那么|A|=|B|。

这一定理可用于证明$|(0, 1)| = |(0, 1]|$,构造g:f(x) = x/2是$B \rightarrow A$的单射即可。

不可计算数

图灵机的指令数是可数的,而实数是不可数的,故存在不可计算的数,Chaitin常数便是一个,不过我并不知道它为啥不可计算……

连续统假设

先看一道例题:从正整数到{0,1,…,9}的所有映射的集合的势与[0, 1]内实数形成的集合的势相等。

把上面的十进制改为二进制,可以得到$N$的幂集与实数集等势。

记正整数的势为$\aleph_0$,实数集的势为c,上述结论即$2^{\aleph_0} = c$。如果势是可数的,而且它们按大小可以记成$\aleph_0 < \aleph_1 < …$(所谓一个无穷集“小于”另一者,指的是前者到后者无法得到满射)。那么,连续统假设说的就是$c = \aleph_1$,也即在两者中间没有元素。

这里连续统假设的语言表述中假设了无穷集的势的集合是离散的,是可数的。

连续统假设长久没有得到解决,希尔伯特将其作为“第一问题”。之后哥德尔还有科恩证明了CH(continuum hypothesis)在ZF公理系统中不可判定。ZF公理系统是什么?区别于“朴素集合论”的公理体系,规范了一下集合的基本性质等等,具体有八条,至少我不懂。

连续统假设假设的是$2^{\aleph_0} = \aleph_1$,照这个思路,有“广义连续统假设”(GCH):$2^{\aleph_i} = \aleph_{i+1}$,这似乎更加困难,不过先贤也已经证明了它在ZF公理系统还有ZFC公理系统中的不可判定。ZFC比ZF多了项选择公理,反正我不懂。

小声BB一句,这些ZF、ZFC系统的名字第一眼看到感觉比较随便,没有“黎曼几何”“罗巴切夫斯基几何”看着大气,让人感觉这些所谓“公理”有一些随便(个人意见)。

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N| = \aleph_0$呢,即为什么正整数的势是最小的势呢?有没有比可数集更“小”的无限集呢?

攻玉与其他

先贴一下m67的文章:

http://www.matrix67.com/blog/archives/2172

http://www.matrix67.com/blog/archives/4812

然后讲讲文学作品中的“无限”吧。

谈到基数,弱弱地安利一下刘宇昆的《可数集》。小说将理性与非理性、数学的简单与生活的复杂做了很好的映射,以别出心裁的方式(有些意识流,在这个设定下尤其自然)表现了两个世界的冲突:理性的学术(或者更柏拉图些,“理念”)与非理性的生活。当主人公走在康托的路上,觉察到数学的可怖与不可描述,体味到理念的无稽与诡谲之时,他也只得放弃自己曾经坚守的理性,成为生活的荒诞的一部分,在多种意义上。这篇用大刘的话说,是“从宏大的数学背景上重新审视人生”,颇具“科幻的诗意”。

谈到无穷,也不能不提博尔赫斯,《小径分岔的花园》《巴别图书馆》《阿莱夫》《沙之书》……不过这边就不展开了。顺便,《可数集》收录在《杀敌算法》里头,而《科幻世界》中的译名是“人生可数集”,我觉得是画蛇添足(原文The Coun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