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者的语调看似冷漠,实则温暖。这种温暖也构成了小说的基调(“柔和的微黄路灯光”是其象征)。叙述者佯装漠视被叙述者,实则关心。在这层意义下,叙述者与被叙述者是统一的,因为叙述者在叙述中也从被叙述者中找到了自我。

为什么要前往世界尽头呢,因为世界予人不如意。世界既有工作场所的属性,也有“家”的属性。工作的压迫使主体,即作业做不来的,缺乏学力的无识阶级,受到恐怖的无声的压迫。因为知识便是一种权力一种资产,世界(学校)是没有情面的筛选器。异化的学习也使得学生发生了异化在名利场中挣扎。而世界(家)的缺失则使得这份异化无以扭转。强关系的缺失让人与人的联系退化,人们相互间没有认识没有理解而只能建立虚伪的建立于资产之上的脆弱的膜关系。世界(家)没有温暖没有爱也发生了异质。世界本身的变异导致在世界以内无法解决世界的变异,而要改变世界,只能在世界之外找寻答案。

小说似乎没有给出世界变异的出路,被叙述者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但实际不然。世界始终是封闭的场所,问题在于封闭性所带来的是压抑还是温暖(联通),即应取得工作场所与家这存在互斥性质的属性间的平衡。被叙述者改变了世界的结构,这是他给出的出路。当然世界总会向更糟的方向改变,周期性地改变。在这层意义上,世界仍然是无可改变的。

所以主题实质上还是在呼唤爱呀,被叙述者的选择是自我肯定或爱自己,通过流放自己。可能有其他出路吧,但我不清楚。

流放的场所不多,老是流放的话原本有的意境也会消失的。如果我们去的每一个地方都一样安全,那么我们要从哪里去寻找温暖呢。这是一个问题。